ooc毫无逻辑
歌手x杀手 可能双黑化
“他手里的烟在黑暗中闪光,城市将要迎来天亮。”
逼仄的空间。
房间里只放的下一张简陋的床和书桌,还有书桌上的台灯和书桌旁的男人。
两个都散发出冷冷的气息。
墙上有陈年的污渍,还有男人被光照射从而投影出的巨大影子。
还有很多把枪,枪和刀子。
他轻不可闻的叹息了一声,影子在墙上晃荡,酝酿着什么。
窗外一片广阔。
城市车水马龙,室内价值不菲的吊灯打出冷漠的光。
灯光照在大理石的瓷砖上,一直蔓延到窗外那人左右。
那个人抱着木吉他,看着室内的人们带着虚情假意的面具,把自己灌醉在一段又一段的音乐里。
离圣诞节还有两天。
十二月的冷风吹着他,催他回家。
地洞微弱的灯光下啊,没有人陪着他。
“啪。”
是用力按下开关的声音,功率不大的小灯泡在用尽自己最大的力量给屋里照亮,至少它努力的照亮了每一个角落。
北京烤鸭叹了口气,把吉他温柔地放在墙角,转身进了小小的厨房,够手去翻柜子——还好,没有老鼠先生造访。
上次放糖的罐子它们已经洗劫过了,北京烤鸭嘟哝着。
给自己随手烧了个小菜,就着中午放在碗里的冷饭吃。
冷饭都是放在缺了口的瓷碗里,配上刚出锅的、还在冒白气的菜,口感有种奇妙的中和。
城市纷纷扰扰的,宣告着它的肆意妄为。北京烤鸭现在在的这个地方,充满不决定性因素,随时随地容易爆炸,就像一个可怜的孩子,因为没有糖吃而制造出大大小小的事情来吸引注意力。
明哲保身。
北京烤鸭吃完饭,打开电视机看了两眼,关掉。
混乱的社会秩序下,除非你说物价突然涨了,什么都不能再让他震惊了。
他扎进自己柔软的被子里,然后等待时钟自娱自乐走过八个小时,把他喊醒。
第二天,震惊的事情出现了。
北京烤鸭那个时候穿着大衣在地铁站附近抱着唱歌,听水滴从阴暗的角落里落下的声音。
这一天是平安夜,人们把“洋节”过出了中国传统的感觉,地铁站有接吻的小情侣,有放了学出去嗨的初中生,匆匆忙忙的工作一族等了一天,拿出手机用本地方言对着屏幕那头叽叽喳喳。
北京烤鸭随心所欲的哼唱着《爱情废柴》,本是无心,却让旁边路过几对小情侣都脸红笑了走开。
一直唱到夜深的时候,地铁都不再运行,北京烤鸭抱起吉他,开始默默把自己又一遍的倒带。
好像磁盘出了什么差错一般,他这一天的人生也被曲改了。
他听到背后有脚步声,还是在逼近他,橙色的呆毛不自觉的竖立起来了。
今天是平安夜啊。
“……请帮个忙。”
身后传来低沉的声音,那声音酥酥哑哑,又很小,在空旷的地铁站里听起来有点诡异。
北京烤鸭转过身去,看见一个脸上戴着墨镜,脸上带着血迹的男人,绑着马尾,一把枪别在腰上。
北京烤鸭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番,看到他的枪后扶住了他。
“你保险栓,拉了吗?”
“放心好了。”
“这里有什么目标吗,嗯?”北京烤鸭问他。
“也许有吧。”
莲花血鸭一开口说话就开始咳嗽,北京烤鸭忙扶住了他,“你的目标是谁?”
莲花血鸭看了他一眼。
“易牙。”
他回答。
北京烤鸭脑海里闪过玻璃破碎溅上血迹的场景,没再多话,把他带回了家,从滴滴答答着水的桥洞中走过,在路灯中,背后人的面庞根本看不清。
他戴着墨镜,看不见他的眼睛。
“啪。”
灯再次打开,那个人在过漆黑楼道的时候摘下了墨镜,露出了血色的眼睛。
北京烤鸭:“坐。”
莲花血鸭看着他把木吉他放在角落,端了碗饭自个儿吃了起来。
“你不惧怕我吗?”
北京烤鸭抬头看了他一眼。
“要杀易牙的人很多,不缺你一个。”
“满手鲜血的人,也不缺你一个。”
他又埋头去吃他的饭。
深夜的时候北京烤鸭被水声吵醒了。
洗手间里那个叫莲花血鸭的人在缠绷带。
绷带上还有血,他很冷静的对着镜子。
是圣诞节的第一个小时,也就是,零点四分,灵异事件高发段。
北京烤鸭站在房间门口看了他一会儿。
这几天遇到关于血的事情有点多,明儿有必要去看看自己是不是血光之灾。
他想着,觉得自己被猪弟感染了。
然后一种古诗词里常有的物是人非之感涌上心头。
他不可抑制的再一次想到猪弟他们早在几年前被易牙带走了。至今毫无音讯,怕是已经……
莲花血鸭从镜子里看到北京烤鸭的房间门是开着的,手停住。
北京烤鸭见他不动作了,合上门继续倒在床上。
没由来的,他相信这个人不会害自己。
“笃笃笃。”
北京烤鸭下床开门,刚才的心理建设瞬间崩塌,做好了吃枪子儿的准备。
“有安眠药吗。”
莲花血鸭盯着他问。
却是这么一个简单的问题。这种一惊一乍的感觉让北京烤鸭自己欠了点他什么,从床头柜里拿出来一瓶,“对我的药效还不错。”
“像你也需要这种东西来助眠?”
小酌可以助眠。
太白鸭,又是一个失踪名单上的名字。
北京烤鸭点点 头,“有的时候睡不着。”
“?”莲花血鸭闷哼一声。
往常都是沉香让他陷入无意识的睡眠,手里这颗白色药丸,能奏效吗?
对上北京烤鸭的眸子,莲花血鸭愣了会儿,挪开。
讨了口水,吞了药。
莲花血鸭自回客厅,自己蜷缩在地毯上,背靠着沙发。
北京烤鸭看着他紧皱的眉头。
时钟自娱自乐的走到了凌晨两点半。
两个人都在梦乡静谧着了,都是一样恍惚的梦。
北京烤鸭的梦带着白边,像是大雾弥漫。
“鸭鸭!”少女的笑颜。
“以计代战……”
“公司的事务还是让我来处理吧……”
“东坡!再喝酒扣工资了!”
笑容……打闹……
这是北京烤鸭曾经拥有过的家人们。
空桑集团。
小总裁少主和他这个总经理,工作狂人宫保鸡丁和喜欢喝酒的那几个,东坡肉,太白鸭,和自己一样同为经理的锅包肉鹄羹。
在四年前的圣诞节前夕全部消失,或许说,被掠走。
是一个领导人叫易牙的反动组织。
北京烤鸭一直忘不掉少主把自己推往公司密道的那个瞬间。
他从密道里爬出来,然后整个公司就被夷为平地。
那么多人,昨天还在讨论圣诞节的计划,今天就消失了。从此北京烤鸭的人生里少了欢笑,多了恨意。
不记恨易牙是不可能的。
北京烤鸭独自来到易牙的一个小窝点,也就是这个城市。
这里易牙不会太在意。
他在这里努力学习遗忘过去的一切。
如果没有今天莲花血鸭再次提起易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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莲花血鸭的梦里也有易牙的身影存在。
他反反复复的回到师父被杀死的那一天。
易牙张狂的笑声和师父倒地的样子,师父倒地的时候还看着自己呢。血光灼烧,直至五脏六腑。
他恨啊。
他恨之入骨。
这四年他为复仇奔波,所以他也来到了这个小窝点。
这个不到五十平方米的空间里,塞满了发霉的梦。
可可怜怜的缘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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街上的商店挂满了圣诞节的装饰,红红绿绿的一片,甚是耀眼。
莲花血鸭先醒的,对着空荡荡的客厅。
北京烤鸭随后开门,目光愣愣的,心里也愣愣的。
“那个。”
“圣诞节快乐。”
北京烤鸭笑了一下。
圣诞节的三原色是红绿白,红红绿绿被商店承包了,于是世界选择了白。
是纷纷扬扬的大雪。
“落单的人最害怕过节……”
走在街上,北京烤鸭踢着雪团,不清楚地哼唱着。
“嗯?”
北京烤鸭回头看看莲花血鸭,“要不我们搭伙过圣诞吧。”
“虽然说……也不是很隆重的日子。”
不知道是冬天太冷了,口中哈出一团白气,莲花血鸭依旧能看清北京烤鸭泛红的耳尖。
“那……圣诞节快乐。”
“伤口疼吗?”
“不疼。”
街上的气氛欢快的把莲花血鸭感染了几分,他看着北京烤鸭的马尾在空中晃荡,抬起手绕住一缕。
“嗯?”
“不可无礼。”北京烤鸭眨眼。
这曾是诗礼银杏最爱说的话,现在被他一字不漏的重复了。
心里还是会有淡淡的酸,却被冲走了一些。
这几年的圣诞,要不忙忙碌碌,要不灰蒙蒙的。
一点一点的色彩被填充,因为一个才认识不到二十四小时的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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华灯初上。
北京烤鸭举起牛奶,“没有酒了,将就将就?”
“嗯。”
莲花血鸭的声音里带着他自己也难以察觉的笑意。
关于一切的惊涛骇浪,被节日的气氛有所目的的掩盖起来,却在时间的表层指向,潜滋暗长。
他们现在是避开的,但是他们不会永远的沉默着。
就像黑暗总会被黎明划开。